自顾自地在玩,她心里更委屈了,泪水自眼角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她忽然站起身来,小跑着朝园子口而去,却根本就没人叫住她。

封从嫣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抛弃似的,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抹着眼泪一路跑回了封家的落脚处。

“母亲……”

封从嫣哭哭啼啼地投入了一个三十余岁的美妇怀中,娇躯在对方温暖的怀中微微颤抖着,抽抽噎噎。

“嫣姐儿,你怎么了?”美妇轻轻地拍着封从嫣的背,语气神态中透着一抹心疼。

美妇身穿一件银红色缠枝菊花纹刻丝褙子,底下一头玉色撒花罗裙,皮肤白皙,双眸如水,一头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妩媚的坠马髻,插着一支赤金点翠如意步摇,那三串金珠流苏垂在颊畔,摇曳生辉。

她正是封从嫣的生母,封预之的平妻江氏。

“母亲,大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待我?”封从嫣哭得可怜兮兮地从江氏的怀里抬起头来,把刚才发生在翠微园里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泪水无法抑制地又从眼角滑落,泪珠晶莹如水晶般。

江氏心疼地拿着一方帕子替女儿擦去了泪水,安慰道:“嫣姐儿,苦了你了。说到底,你大哥都是在怨我,才把不满发泄在了你身上。你别往心里去……”

话音未落,门帘被人从外挑起,一个青衣丫鬟进来了,恭声禀道:“夫人,驸马爷回来了。”

江氏眸光一闪,柔声对女儿又道:“嫣姐儿,你先在这里等我。”

江氏又安抚了封从嫣两句,就往外面的堂屋去了,只见封预之面沉如水地跨过了门槛走了进来。

“爷。”江氏急忙迎了上去,对着封预之屈膝福了福,柔声问道,“您可有见到公主?”

封预之眉心微蹙,目光沉沉,沉默地在一旁的一把圈椅上坐了下去。

他刚才趁着封炎不在畅月宫,就又去了一趟那里,想求见安平,但是安平还是没见他。

江氏一看他的面色,心里哪里还不知道结果,幽幽地叹了口气,自责地说道:“爷,这都是因为我……才会让爷和公主有了嫌隙……都这么多年了,公主她还是……”

说话间,丫鬟立刻手脚利落地上了茶。

“不怪你。”封预之端起茶盅,却又放下,神色复杂地说道。

当年,伪帝事败自刎,大盛朝瞬间翻天覆地。

安平是伪帝的胞妹,必然会受牵连,而他是安平的驸马,为了封家,他也一定要有所抉择的,所以他立刻求娶了江宁妃的庶妹,当时江家并没有拒绝,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封预之当时都仔细设想过了,只要封家安稳了,他才能在暗中支援安平,让安平不会受太多的苦。

没想到,皇帝为了表示宽仁,只是撤了安平镇国长公主的封号,而安平也立刻向他提出了和离。

他当然不愿意和离,从那之后,安平就带着襁褓中的封炎避居公主府,几年都没有踏出公主府一步,也不让他进府,他们俩从此形同陌路。

这一眨眼都十五年过去了,安平的心就如那冷硬的钢铁般,竟一点也没有软化的迹象。

而他扪心自问,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平、为了封家,为什么安平不愿意体谅一下自己的不得已?

说到底,就是在安平心中,自己始终没有那么重要吧……

封预之的嘴角抿出一个嘲讽的冷笑。

江氏看着他的脸色,捏了捏帕子,又叹道:“哎,这本是我们上一辈的事,我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可是嫣姐儿……”江氏欲言又止地噤了声。

封预之抬眼朝江氏看去,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江氏又犹豫了一下,就把刚才封从嫣在翠微园受了委屈,哭哭啼啼地跑回来的事大致说了,最后心疼地说道:“只可怜了嫣姐儿是真心视阿炎为长兄。”

封预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失望地摇了摇头,斥道:“阿炎他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他就跟他娘一样……固执!”

“而且,越大越不知分寸,一会儿去北境历练,一会儿去五城兵马司,一会儿又莫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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