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道:“外祖父脾气耿直,昨日下午就直接报了京兆府,京兆尹刘大人还亲自去了一趟祥云巷……”

端木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不由担心许家被逼急了会乱说话。

他垂下眼睑,看着投在地上的影子,眸光微闪,喃喃自语道:“这件事还当以谋杀结案……”而且,慢则生变,必须尽快!

端木绯不再说话,又端起了茶盅,藏住她的半边小脸,表情微凝。

李家虽然看起来如今颇受圣恩,但毕竟一直在闽州,在京城根基太浅,反倒是武宁侯府乃勋贵之家,在京中的关系盘根错节。

这件案子得尽快了结,拖久了反而会再起波澜,有端木宪出面就好办了。

反正武宁侯杀人罪证确凿,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又是一阵风吹来,吹散了天空中的云层,太阳一点点地探出脸来,四周又渐渐地亮了起来,将那些角落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端木绯抿了口茶后,嘴角又弯了起来,似是闲话家常般说道:“祖父,外祖父说哪天有空要与祖父一起痛饮一番,如今闽州沿岸开了海禁,闽州的海贸一日千里,大盛以及那些番舶夷商的商船往来海上,络绎不绝……”

端木宪闻言心中一喜:海贸昌盛就代表着会有大量的税收入国库,这一次,怎么也该记自己一个首功!

因为肃王谋逆案,柳首辅致仕一事也拖延了下来,但是应该拖不了太久,他正愁着要怎么加自己的筹码,这闽州海贸的事倒是可以给皇帝报个喜。

这段时日,朝堂上风波不断,有此喜讯,想必能让皇帝开怀!

端木宪朗声笑了,连声道好:“等忙过这段时日,我定要与你外祖父喝个不醉不归!”

他明朗的笑声随风飘出屋外,令得守在外头的下人们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端木绯就从端木宪的书房出来了,丫鬟恭敬地一直把她送到了院门口。

璀璨的阳光下,绿意盎然,百花初绽,一片欣欣向荣。

端木绯看着枝头那一串串嫩黄的榆钱缀满枝头,不由心道:春吃榆钱。干脆明天让小厨房做一桌榆钱宴,糖拌榆钱、榆钱粥、榆钱炒蛋、榆钱窝窝头……

想着,端木绯不由口涎分泌,步履越发轻盈了。

接下来的两天,端木绯就没再出门,忙着给她的小马驹准备礼物,既然心里没底,她干脆就把能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也包括松子糖,虽然刚出生的小马驹还不能吃松子糖,可是奔霄和母马不是也能吃吗?!

抱着这个念头,她忙得不亦乐乎,亲手做了十匣子的松子糖。

日子在忙忙碌碌中就到了二月初六,一大早,端木绯就坐着马车从尚书府出发去了安平长公主府,这一次,她的阵仗可说是声势赫赫,又额外多带了一辆马车。

当马车在公主府的仪门停下后,婆子们就把第二辆马车里的东西一箱箱地搬了下来,其中的两坛酒随她一起到了安平的玉华堂。

“殿下,这是我用公主府的白梅酿的梅花酒,我特意改良了一道工序,就多发酵了一个月,才刚刚酿好,口感比普通的梅花酒更为清冽爽口。”端木绯笑眯眯地说道,目光晶亮地看着安平。

安平今日穿了一件妃色缕金牡丹彩蝶刺绣衫子,搭配一条酱紫色竹菊万字福寿纹样马面裙,一头浓密的乌发只挽了一个松松的纂儿,衣衫明艳,却又透着几分随意与亲和。

“那本宫可有口福了。”坐在罗汉床上的安平挑眉笑了,似笑非笑地斜了坐在一旁的封炎一眼,仿佛在说,儿子,你又沾了为娘我的光了!

着一袭青莲色锦袍的封炎心情大好地从右手边的点心碟子里捻起一块酥脆金黄的奶油松瓤卷酥送入口中,不以为然地想道:今天可是他把蓁蓁骗……不,请过来的!

谁沾谁的光,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封炎沾沾自喜地想着,再一次为自己的英明远见而洋洋得意。

“端木四姑娘,吃些点心吧。”封炎嘴角微扬,目光灼灼地看着端木绯,笑着招呼道。

端木绯被他一盯,身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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