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了一盏宫灯。

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深深地看着端木绯。

自从知道端木绯就是阿辞以后,封炎就对李家的事分外上心,也曾和温无宸商议过李家之事,温无宸提出的计划和端木绯可说如出一辙。

他的蓁蓁果然冰雪聪明!

封炎沾沾自喜地看着端木绯,心里是与有荣焉,尾巴都翘了起来。

“……”一旁的李廷攸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事情就已经在端木绯和封炎三言两语间一锤定音了。

李廷攸比端木绯要想得开。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就坦然且欣然地接受了封炎的好意,对着封炎微微拱了拱手。

接着,三人倚在画舫的栏杆上,商议起细节来。

他们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湖面上又不时有微风拂过,一下子就把三人的声音吹散……

画舫慢慢悠悠地沿着湖畔继续行驶着,陆陆续续地也有不少人从船舱里出来透气,大多数人都没太在意端木绯、封炎和李廷攸,只以为他们是在赏景、聊天。

又过了片刻,连帝后和几个北燕使臣也出来了,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甲板上一下子变得热闹拥挤起来。

端木绯三人混在众人中就如同湖水中的三尾小虾米,越发不起眼了。

大概也唯有某些有心人在注意着三人,比如刚刚才随众人一起出来的楚青语。

几乎是一来到甲板上,楚青语就注意到了倚着栏杆相谈甚欢的端木绯、封炎和李廷攸三人。

她幽黑的眼睛瞬间就沉了下去,秀美的眼尾染上一抹嗔怒,目光沉沉地瞪着端木绯。

这端木绯命中注定应该是落水早夭的,若是现在她就落了水,那该有多好……

如此想着,楚青语下意识地往端木绯的方向走了两步,却见另一道颀长的身形抢在她前面走到了端木绯跟前。

“小丫头,你看着有些眼熟,”耶律辂笑吟吟地对端木绯说道,“本王记得你与本王下过棋是不是?”

楚青语赶忙收住了脚步,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她不能冲动行事,以免事情又生“变故”,那些她无法掌握的变故只会把她置于被动的境地!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楚青语又迅速冷静了下来,若无其事地稍稍偏离了方向,走到了画舫东北边的栏杆旁,看似在欣赏着四周的湖光山色,其实眼角在暗暗地留意着端木绯和耶律辂那边的动静。

“耶律二王子的记性真好!”端木绯对着耶律辂福了福,一本正经地应道。

端木绯的这句话乍一听只是寻常的寒暄罢了,但是细细品味似乎又透着一丝嘲讽。

在场不少参加过秋猎的公子姑娘都知道耶律辂曾经输给端木绯一局快棋,耶律辂就算是不记得其他人,也不可能忘记端木绯给他的奇耻大辱。

耶律辂好似没觉得端木绯的话有什么不对,仍旧微微笑着,又道:“端木四姑娘,本王听说你在西苑猎宫曾经摆了一个残局,难倒了一个猎宫的大盛人,不知本王可否见识一下?”

平平都是“见识”,“见识”大盛闺秀的琴艺与“见识”棋艺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前者透着高高在上的轻蔑,后者却是一种讨教与切磋。

棋,是君子之艺。

四周的其他人闻言也都被挑起了兴致。

那些姑娘公子们多是在一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知情者就兴味盎然地与不知者说起了关于猎宫那个残局的二三事,一时间,四周的气氛仿佛冬去春来般活络了起来。

这画舫的船舱里现成就有棋盘和棋盒,宫人们立刻就把棋盘连着一个雕花方几以及几把交椅都一起搬到了端木绯身前,倚栏而置。

端木绯喜欢下棋,也不在意摆摆棋谱静静心。

她优雅地在一把红木交椅上坐下了,跟着随手从棋盒里捻起一粒黑子,“啪”地落在棋盘一角,然后是白子,黑白子间或着落下,不紧不慢,带着一种闲云野鹤的潇洒。

小姑娘始终嘴角弯弯,仿佛她做一件特别有趣的事,那种由心而发的喜悦就在那规律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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