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我已经脱掉了鞋袜,卷起了裤腿,就冲到田里。
我爸三言两语的就把我妈打发回家了,我妈刚走没多远,蹲在田边接水管的我爸就开口了:知道你回来干啥的,可惜让你失望了。
我诧异的望着他说你知道我要干啥?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想让我去下面救易子徒弟吧?
我直言不讳的说是,心里却微微一沉,难道不行?
我爸深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我心顿时跌入谷底,脑子乱糟糟的问他难道真的没救了吗?
他说有,但是他不能。
我有些痛苦的说楚明是为了救我死的。
他说他知道,但是这事儿他确实管不了,因为那小子已经有人在救他了。
我当时就懵逼了,傻傻的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兴奋的询问他是谁?
他摇头告诉我说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否则我怕你接受不了。
我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有点儿耳熟,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可仔细想了一下,却又想不起来了。
我连忙说,那你能告诉我吗?
他略有些玩味的望着我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大脑嗡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之前不是跟血棺?
他笑了声说:我已将血棺送到了一个永远也不会再回来的地方,而关于那小子,我保证你以后会再见到他。
说完也不理会我,拿起锄头就朝上面的半亩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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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心乱如麻,事实上他告诉我承诺我的事情每一件都能做到,既然他都说了我以后还会见到楚明,那就一定能,没错,一定!
中午陪我爸喝了两三杯小吊酒,吃过饭后他就独自去老屋了,这次并没有叫我,我妈在厨房洗碗,喊我过去问我话。
我问她怎么了?她问我这次咋也没见静静那丫头跟着过来?
我愕然道:人家也是有工作的,哪里是想来就能来嘛。
她笑了笑说:那凤凰那丫头呢?这都快两年了也没见到她,你俩是不是吹了?
我顿时无语,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说你不会真想让我给你找俩媳妇儿吧?
我妈没好气的道:这不是有备无患嘛,你说你现在干的这份工作,要是不抓紧,以后真找不到媳妇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啥了,心里苦涩无比,如果她知道她儿子的寿命只能按天计算了,或许她就不会再去操心这些个事儿了,可这样的事情我肯定不能告诉她,否则第一个我爸就饶不了我。
跟我妈聊不下去了,我只好去老屋找我爸。
许久不来老屋,老屋外竹林的竹子又长高了,一片郁郁葱葱,遮挡着老屋,所以在哪怕是在三伏天,老屋也很凉爽。
走到老屋门口,瞧见正在编制纸人,我进屋后他头也不抬的问我:纸方术练的怎么样?
我说还是红色。
他嗯了一声说:当下的你,心浮气躁,境界上很难有所提升,要想练好术,先要有好的心境,灵镜无台、上善若水、修身养性,佛道儒三教对此都有不谋而合的默契,可见一斑。
我摇头道:我是不是很蠢很笨?
他放下手中糊好的纸人,抬头望着我道:生死背后有大恐怖,不经历生生死死,是没办法体会的,你当下这种状况不是别人造就的,也不是你鲁莽造成的,世事万般皆从本源起,又于本源归,我期望有一天你能破而后立,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整天计较生死的懦夫。
我没做声,事实上他的话我能明白,无非就是现在的我就是个胆小鬼,总是害怕什么时候死掉,所以才不能有境界上的提升,像我现在这样的状态,成不了大气。可不是所有人都是人屠王业。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屠,就算是他的儿子,也不能做到他那种生生死死拂事了心境!
他见我没做声,叹了口气,从身后的床铺底下拿出了好几本书,仔细一看居然是他收藏的那些各种金刚经,细数之下一共是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