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堂屋,我四处打量了一遍,家还是那个家,他也还是那个他。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却像是个客人。
走进我自己的房间,望着房间里的一切,我轻叹了声,身后传来了他安慰的声音:臣臣,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说明你已经长大了,能够独立了。七天之后会发生什么,想必你应该很清楚,这七天内你可以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
我扭过头望着他眼神有些落寂的神色,继而点了点头,问出了我很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爸,你还是原意走你原有轨迹的那条路吗?
他神色微微一怔,良久才点头道:等你的孩子长大后你应该会明白我此刻的用意。
我当时还不能理解他这句话的含义,知道后来我才明白,父亲,更多的是舍,而不是得。
晚上他亲自给我做了一碗红烧肉,我则陪着他喝了半壶‘八毛冲’老酒。
酒后他独自前往老屋,却并没有喊我一同前往。
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很多,第二天一早便前往老屋跟他告别,他让我五天后赶回来,有东西要交给我。
北上的路辗转了两天左右,这期间我没有联系任何人,包括楚明齐太岁在内,第三天傍晚我站在小旅馆的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衣着,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苦涩的笑了笑后,我从口袋里取出了刚买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后才接通,里面传来了一个令我心里发颤的声音:喂、哪位?
我并没有出声,而是默默的听着电话里她的声音:弟弟?
是你吗?
当听到这个我们之间的称呼后,我的喉咙有些僵硬了,我轻轻的挂掉了电话,深深的呼了口气。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能够回答她,可是我不能。
对于这个时间点,我是多余的。
这一点我曾经在日本的须弥境中感受过,也算有了一点心理准备。
放下电话,我将手机卡从手机里取出来丢进了马桶里冲掉。
继而取出了死神面具装进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小背包里,走出小旅馆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北郊。
在距离贝勒府大约十公里左右的南丰镇上下车,徒步朝贝勒府方向走去。
借着夜色的便利,很快的便来到了贝勒府外,隐约瞧见叶洛河正躺靠在门外的那辆黑色普桑里,似乎是睡着了。
院子里并没有点灯,我犹豫了下由侧墙翻了进去,刚进院子,便瞧见负手而立的贝勒爷站在槐树下朝我招手。
我想了一下,戴上了死神面具朝他走了过去。
一旁尚在荡秋千的小月面色惊恐的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躲在了贝勒爷的身后。
贝勒爷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头,小月便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我朝贝勒爷拱了拱手,刚想开口,他却微笑着朝我摆了摆手道:不用太刻意,去吧。
我重重的松了口气,朝他弯腰行了个礼,悄悄的来到了腹黑女的闺房后面,房间里点着灯。
我卯足了勇气,取出了雪魄,划开了窗户上的纱布,撩起了一点窗帘,朝里面看了过去。
她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出神,面前放着一红色的纸蝴蝶,那是我曾经帮她折的,没想到她一直保留到现在。
是在睹物思人吗?
我苦涩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我应该在哪里呢?
南宫府吗?
想来是了。
南宫栀未死,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的有些心疼,几次欲冲进去,可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对于这个时间点,我只不过是个过客罢了。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拿起梳妆台前的那只纸蝴蝶,小心的放进了旁边的一个木盒子里,轻叹了口气,从梳妆台前站起来。
我赶忙收回了视线,几分钟后,房间里熄了灯,我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才离开。
再次经过老槐树前,贝勒爷已经不在那里了,我转身准备跳墙离开,却瞧见他又出现在了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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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提着一壶酒,望着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