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白老狗嚷嚷要去越南,就是要去找这个金家老宅啊。
想到这,我又将犀牛皮放在灯光下,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文字。
倒转牛口山,八首镇龙匣。这十个字,不像谜语,牛口山、镇龙匣,一个地名,一个物件,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说不定在找到金家老宅,就能找到答案。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想,至于对与不对,还需要验证。
我收起了犀牛皮,对白老狗说:“尽快启程吧。”
白老狗也是个利索人,二话没说,赶紧让大家收拾东西,我的行头早就拾掇好了,古婆婆和琳儿也没花费多长时间就打包了行李,夜色已深,我们也没跟福巴老司的儿子打招呼,就匆匆离开了侗寨。
古婆婆毕竟上了年纪,身子骨也比不上白老狗这么壮实,上车以后,我就拿出了睡袋,让她在后面休息,开车的时候也是小心又小心,生怕路上颠簸,古婆婆睡不安稳。
车子快开到边境了,我才问白老狗,过关用的文件应该一早就准备好了吧?
白老狗是这么说的:“我哪有那闲工夫!”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惊了,合着我们这是要偷越边境啊!
算了,反正白老狗职位比我高,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白老狗让我在靠近边境的地方找个地方停车,我找了一个停车场将车子停下,随后大家都收拾了行李,朝边境线那边走。
离开停车场的时候,古婆婆就拿出一个竹筒,筒盖一开,大群黑色的小飞虫立即涌了出来,它们的速度很快,也看不清什么样子,放眼望去只有黑压压的一片,在我们头顶上来回飞动,就像是一片被风撩动的黑沙。
到了离哨所比较近的地方,一般飞虫继续在我们头顶上盘旋,另一半飞虫则呼啸着朝哨所飞了过去。
边防兄弟好像看不到这些虫子,任凭虫群在头上飞,却也不抬头看一眼。
我们跟在古婆婆身后,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过了境,当时我还挺担心的,可没想到在别人眼里,我们几个就像是消失了一样,过境的时候,竟然都没有人发现我们。
已经进入越南境内了,琳儿才笑着说:“这是婆婆养的隐蛊,有它们护着,别人是看不到咱们的。”
她明明在对我说话,可说话的时候却目视前方,好像看不到我在哪里。
我心里好奇,就多问了一句:“你好像也看不到我啊。”
琳儿目视前方地点了点头:“被隐蛊护着的人,互相之间也是看不到对方的,你能看到我,是因为隐蛊对你不起作用。”
她的话到这里还没说完,但后面压低了声音,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情蛊对你也不起作用。”
由于周围很安静,这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当时我也不知道她口中的“情蛊”究竟是哪个“情”。
进了县城中心地带,古婆婆收了隐蛊,白老狗一边走,一边四下里观望,像是在找人,后来他在一个家具店前驻了脚,一个劲地朝里面撒望。
这个县城里的大多数店面都挂着写有中文的招牌,看样子常常和境内通商,而且我发现,大部分店面都是做家具、玉器一类的营生。
“老何!”白老狗突然叫了一声,一边还抬起手来朝店里头招呼。
我斜过身子一看,就见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快步走了过来,这人的个头高,但骨架子不大,浑身上下没多少肉,精瘦精瘦的,看似弱不经风,可每一步踏出来,重心都非常的稳,脚掌落地没有声音。
身姿轻盈,步伐坚实有力,一看就是练轻身功夫的高手。
错不了了,这个人肯定就是何文钦。
他来到店门口,看了白老狗一眼,眼神不怎么友善,白老狗看着他的时候,眼神里也隐约藏着凶光。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两个老头的关系相当差劲,不过以白老狗这样的性子,能和他对脾气的人,确实也找不到几个。
何文钦抬头看了看白老狗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