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我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默默喝着杯子里的茶水。
说实话,就算郑老头不说,我也不会把鞋行老板怎么样的,先说我不是执法人员,没有权利把人家怎么样,再说鞋行老板做的这些事,有哪一条是违法的?
咱实话实说,法律对这种人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一能让他们得到惩罚的,就只有那存在于冥冥之中的因果了。
听郑老头前前后后说了这么多,我心里也暗暗后悔,如果能早点找到他,村里的事早就解决了,不至于折腾到了现在,我和李淮山负了伤不说,还白白搭进去一条人命。
那个在王老太尸变当夜上吊的李老头,恐怕不单单是自杀这么简单。
郑老头大概是怕触怒了我,也没再帮他侄子求情,之后我们就各怀心事地闲扯了一阵子,眼看时间不早,我便带着李淮山离开了郑老头居住的小山包。
拜别郑老头之后,我和李淮山又回到了老库房。
我们翻开了库房后院的小土包,这确实是座假坟,里面除了土就是土,别的什么都没有。
回到库房二楼,我用梼牙拆开了墙上的木板,果然找到了一些动物的遗骸,想必这些遗骸,都属于曾被埋在墙壁夹层里的那只黄狗了。
这一次进入库房,早前寄宿在这里的小毛贼们已经没了踪影,就连床单和枕套也全被带走了。
失去了鬼物的蛊惑,他们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在这几个月里每天晚上都会中邪,只是不知道这些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的小毛贼,以后会如何看待这个世界了。
算了,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他们以后会以怎样的姿态生活,和我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再去考虑那些有啊没啊的事,也不过时徒费精力而已。
在当时的我和李淮山看来,村子里的事确实结束了。
但我们两个都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胖子在库房的顶楼窗户里看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我和李淮山看到的那个小毛贼是因为被鬼上了身,才导致肌肉剧烈收缩、关节反折,那胖子在窗户里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如果在这个小毛贼之前,村子里还曾有一个人因为手脚反折而被送进医院,为什么胖子从未提起过这件事,老胡从未提及过这件事,郑老头也从未提起过这件事,以及在之后的几个月里,村里人都声称,他们只见过一个手脚反折的人被一辆三轮车运着离开了村子,而他们提到的那个人,也就是被我和李淮山救下来的小毛贼。
那胖子在月色下看到的人呢,他又去了哪里?
由于我和李淮山都不想过多地讨论自己在整件事中表现出的生涩和失败,甚至想把这次失败的经历完全忘掉,所以像这样的问题就如同沉入大海的石头,被我们彻底地遗忘了。
但有些时候,那些曾被你忽略的东西,却总会在某个恰当或不恰当的时机再次浮出水面。
只不过当它再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李淮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李淮山,仉若非也不再是当初的仉若非。
哦,对了,之前我还提到了郑老头到普陀寺为他师父还愿的事。
去过普陀寺的人应该都知道,这家寺庙里供着一尊很灵验的送子观音像,当初郑老头的师父因为常年养鬼导致阴德不全,按说是不能有子嗣的,他为了能让自家香火延续下去,就到普陀寺向送子观音请了愿,又做了三件大功德,才得了一个儿子。
本来郑老头的师父是打算一得子就回普陀寺还愿的,可没想到儿子出生以后他就中了风,这件事就一直搁置了下来,直到大限将至,他才将这事嘱托给了郑老头,郑老头也算是个孝顺徒弟,乖乖地到普陀寺做了一年多的香食,总算是帮师父把愿还上了。
说起来,如果不是郑老头走了这整整一年多,他那个好侄子大概也没机会做出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