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百姓景仰他,因他数次开坛祈雨都很灵验,大大缓解了旱情,分配元力又合理,外战的同时也兼顾了国内,没有抽取民生。加上他前后打败了两个国师,平民都尊崇英雄,所以他在州野的呼声很高。”
“另外,魏国位置最是偏远,西侧、西南侧都紧挨着深山大泽、史前遗迹,偶有大妖面世,一出来就是腥风血雨。云国师率修行者前去镇压两次,成效斐然。对于这样的人物,人们自是欢迎。”
“朝堂上却不是这样了。”卢传影喝了口茶润嗓子,“群臣分作两派,一派拥戴,一派认为他蛊惑魏王对他言听计从,甚至几次想要破例给他封爵。当然,迫于王廷压力,魏王没能成功。我听闻云崕呈送的灵丹有枯木逢春之效,以魏王的年纪来说,这灵丹对他确有吸引力。”
返老还童一直是人类的究极梦想之一,冯妙君毫不掩饰地“哇”了一声。
国师不得掌权、不得封爵,这是古已有之的传统,是诸国经过了无数年的经验教训才立下来的规矩,天下莫不遵守。这厮可真是牛人,竟然能让魏王动了破例的念头。
“他该不会是魏王的私生子罢?”
这本是句玩笑,卢传影却咳了一声:“的确有人这样怀疑,不过据说他和魏王长得半点不像。依我看,此人行的都是阳谋,不遮不掩,魏王却非重用他不可,心计端地是十分厉害。”
谈话到此结束。她和卢传影定好今后见面的暗号、地点、频次,就带着陈大昌走出望仙楼,心情舒畅。
情报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她从此耳聪目明,不再觉得自己被这世界孤立。
……
半个月后,她把原属于自己的铺面和庄子“买”了下来,两个铺面还做粮食生意,另一个改成了药铺子。
采星城立城二百多年,业态发展成熟,只要是能赚着钱的行当都挤满了人,连陆运和湖运都勾勒出了完整的生态链来。这种地方表面看似繁华,想掘金却很不容易。她初来乍到,只能先打打外围,真正赚钱的门当如赌坊、盐铁、烟茶根本不是小商户能做得起的,至于烟花之地虽然一本万利,但她根本连碰都不愿去碰。
幸好卖药在哪个世界也都是暴利产业,她决定从这里试水也是有原因的:烟海楼里储有大量丹方,其中许多都可以给平民使用,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烟海楼为晋王的私藏书院,普通人根本无权进入,据她所知王室无人经营医馆,所以药方子与其埋在那里蒙尘,还不如让她拿出来谋财,哦不对,是普惠众生的好。
她顺手摘了几个药方制成丹药放进铺子里卖,反响不错。
当然采星城里也有药霸存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原想找莫提准帮忙,不过这时候晗月公主自己送上门来——
虽说湖鲨事件主要针对的是冯妙君,晗月公主是被连累的,不过理清前因后果之后,她也明白此事的真正主使是丞相府,倒是怪冯不得。再说公主的命是冯妙君的人救下不假,冯妙君击杀鲨妖的惊怵一幕又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此事过后晗月公主反倒对她好感度上升。
冯妙君也觉出晗月公主虽然生性娇纵了些,但还明得事理,因此两女之间也有些走动。
今回晗月公主得意洋洋道:“云崕又赢了。”
“什么?”冯妙君一脸茫然,实则卢传影昨日已将这消息告诉了她。
“又一个傻蛋挑战云崕失败,被他轰下天绝峰,死得渣渣都不剩了!”晗月公主是云大国师的迷妹,遥想他杀人捍位的英姿都两眼放光。
“哦。”她连死者的身份都不想知道,反正就一炮灰。
“你怎么是这个反应!”公主不满了,“国师是修行者可以获得的至高荣誉,调派一国元力、打理一国气运、掌管所有修行者的命运!你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宝座吗?就连挑战云崕的人也都赫赫有名,哪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冯妙君知道啊。
这几个月她在烟海楼里看史书,已经深刻了解到国师这个镶钻的职位有多么牛掰。一个称职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