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该授礼了。”
妘母悄然走来,跪在了榆罔的面前,将那高抬着的配饰推到他的眼前。
“终到这日了。”
榆罔,双手紧握置于身后,轻叹了一声气,眺目远方瞭望了一眼这最后宁静之景,微闭了上眼。
炎帝七任,姜族兴盛。
衰与败,却在一念。
只见他突然猛睁开了眼,伸手置起那牛角铜绳将之一应佩戴,顿时霸气外露,英雄姿显,道:
“起,往‘神农天泽’”
“是”
妘母俯首应命,唤了左右二人,退到了榆罔的身后,随着他的步伐一起走向了“神农天泽”。
榆罔,仰目一望,双手置地大跪于台上的正是女娥。
“请帝尊入台。”女娥跪语。
榆罔,摸了一下那脖间的铜绳,便跨上了石台,站到了女娥的面前。
只见女娥将二手径直伸向前方匍匐行了一个大礼,随即站了起来,将置于她身侧的百年红木火把于台上的炎火中点燃,随后再次跪在了榆罔的面前,举着道:
“今,巫圣姜姬,奉女娲之旨,赐尔人间圣火,以驭天下,以兴百姓,为神农炎帝。”
榆罔,刚欲伸手从姜姬的手中接过圣火,却于那刻停了下来,细望着台下那各方来朝的诸侯,部族……
“帝尊,怎么停下了?”站于台下的螺桑,心中满是疑惑,向她身侧的风子谦问道。
风子谦抿嘴一笑,望了一眼这四周之景,于螺桑的耳边言道:
“今,这授帝之礼,不仅是以示天下帝权更替,更具敲山震虎之意,向周边诸侯部族宣了我姜之强盛。然而,有些人却万般嚣张,并未将我姜族放于眼中,既未见朝贡之品,又未见使臣朝拜。”
风子谦的话语刚落,却见榆罔突然指着那空缺之席,眉带怒火,对着台下诸侯洪声喝道:
“我神农姜氏,承女娲之旨,传女娲之血,是为天人之后,应召而得帝位,谋福百姓,成天下共主。而如今却有人仗着自己也承袭了些天人的血脉,极其放肆,不将我天下共主放于眼中,既不朝拜也不献贡,是为大恶!”
榆罔说道这儿,只见他一把从姜姬的手中夺过了传承之火,猛地用力一插,顷刻便将它插入了石台之中。
木于石,本是相当脆弱,不能入得一分。
然而榆罔之怒,榆罔之力,却使了那分弱之木化为了无穷的强,穿了坚硬之石,笔直立于其中。
这番景,惊的众人那是目瞪口呆,不敢插上一句。
只见榆罔一指指风子谦的方向,下着令道:
“风子谦,由你带兵,讨伐魁隗氏!”
“是,子谦领命!”风子谦向前了一步,朝着榆罔行了个大礼,便一转过身朝着兵营的方向疾步走去……
风子谦,虽不是神农姜族,然而其母却为“百农之师”掌管天下农桑,其父也为先帝之师,精通兵理战法。
故而,他虽不姓姜,但其地位却远在某些姜族之上,更何况他本就骁勇善战,掌管天下兵马,从未败北过。
女娥,望着风子谦慢慢远去的背影,深知此战于榆罔的重要,她刚欲想开口请缨,却不料榆罔早她一步,
对着她言道:
“姜姬,你也随同而去吧。身为巫圣,你有责为我族兵士祈福,卜前路凶吉。”
“是,帝尊。”
女娥领了榆罔之旨,便踏上了前往魁隗之路。
大败魁隗之后榆罔特准女娥入住“女娲殿”,为万民祈福,受女娲沐泽。那时女娥哭了,对女娥而言能入住“女娲殿”,可是她梦寐以求的恩赐。
可是未等她好好感恩,榆罔便就拉着她的手从偏门走了出去,来到了伊川之北,贫民居所,“公学堂”前。
“姜姬,你知道吗?自你盗取文字,我就一直在想:要教万民以德,不贪天下之财而使天下共富;不分智贵贫贱而天下共尊;不威厉天下而各自邪正;不欺万民而自乐勤耕……也许,这只是一种理想,但我姜榆罔,却想用这双手亲自去开创,去制造一个全新的未来,